00.01. / 02. / 03. / 04. / 05. / 06. / 07. / 08. / 09. / 10. /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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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is大概沒料到Harry會有這種反應，懸在眼角的不是想哭而是等待救援的絕望，Louis從不相信他會是把人從深淵拉起的那種正義角色，但他現在似乎就是被迫當上這樣的人，所以他現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他可以繼續扮黑臉對Harry嫌東嫌西，可是Louis現在沒有那種想讓他說些混帳話的情緒，他壓根沒想到Harry會是這樣的反應。
「吃一頓不錯的晚餐，回家看個節目然後洗洗睡？」顯然這一點也不好笑，Louis想嘗試隨意給點什麼意見敷衍現狀但這只讓他看起來更像在諷刺Harry。
然後基本Harry就忘了後來他怎麼回到他的小公寓的，他把Louis的作品翻了遍，每一張照片有多出色他就覺得自己有多可悲，那些照片裡幾乎沒有以人物為主題的作品，他更不可能在Louis的鏡頭裡成為那樣的人的，何況是第一個。
「Louis……」Harry喃喃道，姿勢不良地在沙發上滑下半個身體，又滑了幾下手機屏幕然後嘆了口氣扔在一邊，面無表情地環顧了下整個空間。
一直到洗澡、吹頭髮、躺在床上了，Harry都還在想關於拍攝的事情，但什麼也想不出來，對於現狀他好像只有感到無助跟挨罵的份，光是想到Louis皺得越來越緊的眉頭他就感到更加難受。
隔天不出意料之外又是一整天拍了刪、刪了拍的過程，Harry聽了Louis說了整天的重來，中場休息的時間他像是好不容易歸海的魚能喘口氣，而休息時間結束又讓他覺得連動根手指頭都沉重，再一次回到無法呼吸的沙灘邊擱淺一般。
也如同前幾天一樣，棚內的工作人員各自收著器材而Harry看著Louis佇立在那裏低頭閱覽相機，或許他現在走上前去也會碰見Louis刪了所有照片也說不定。但就這樣放任著不管Louis真的會想辦法讓別的攝影師來接替他，Harry一點都不想因為自己差勁讓這種事發生。
Harry發了個單音但沙啞得可以，他清了清喉嚨才重新說道，「咳、抱歉。」
對方抬起頭和他對上視線，Harry試著直接和Louis對視，假裝讓自己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畏懼，儘管他覺得Louis不出一秒就識破了他所有的偽裝，「呃嗯，你晚點有其他安排嗎？」
「沒有。」對方回應得太快太短暫了，Harry有一瞬間接不下話，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吃個飯？」Harry看見Louis的眉毛因為訝異的神情而往上挑，「就這樣一直重拍也不是辦法吧，所以……所以我想──」
「吃吃飯，培養默契？」Louis說出口的語氣帶了點嘲諷，但又並不完全是那樣的，他可以猜想到Harry邀約的目的不外乎就是這個。
Harry停頓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模特兒跟攝影師必須要有一定程度的默契吧，我覺得我們挺缺乏的？」
Louis捧起相機蓋上了鏡頭蓋，這次換Harry對他輕易的答應而詫異了。「地點？」
發現這並不是假的，Louis真的答應了以後Harry的眼神亮了亮，這是個好的開始，他會試著相信的，這是個好的開始，「你決定？」
於是在這之後，從Harry有點忍不住開心地去把衣服換回來，Louis也默默地收相機的時候他就在想Harry是不是被他罵到精神崩潰了，他不知道他該不該對這感到愧疚，至少他還沒被哪個接過案的模特兒主動提出吃頓飯的邀請。
所以Louis可以合理性的懷疑Harry是不是崩潰了。
「你說我決定地點對吧？」Louis再一次確認，Harry則點點頭。
Harry本來以為會是間小餐館什麼的，他的想像裡那裏是安靜舒適的，刀叉喀到瓷盤的聲音不會太響，燈光是溫黃色的，他會努力的跟Louis找些話聊──他原本是這樣想的。
不是這樣雙手油膩，偶爾隔幾張桌子的學生們會突然爆出一陣笑聲導致他根本沒聽清楚Louis說什麼的地方，不是他媽的KFC、怎麼會是他媽的KFC！Harry抹了抹臉最後認命接受事實。
他們在二樓找到一個靠近整面玻璃牆，轉頭向外看就能看見底下來去的行人，和閃個不停的交通號誌燈的地方，Louis把手機和車鑰匙放在桌上時坐了下來，方桌另一邊的Harry也和他面對面坐下，斟酌了一下開口，「你平常就吃這些？」
Louis的視線抬了起來看著他，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要去點餐，你吃什麼？」
「沙拉、麻煩了，」花了一點時間思考Harry才說道並把相應的錢遞給了他，碰上Louis有些訝異的眼神才又補充，「我要控制體重。」
哦對哦，他是模特兒。Louis才想起，然後抓起手機下了樓。
一看見Louis轉身，Harry立刻就開了手機瀏覽器搜尋搭話技巧，他現在覺得自己蠢死了，也許他就不該提出一起吃飯的提議的。
尤其是在連續開了幾個網頁以後，Harry簡直想撞開旁邊的玻璃縱身一躍給自己一個痛快，上面沒半點Harry希望看到的資訊。更多的是講述怎麼和女孩們搭訕的文章，全世界都沒人能救他了，首先Louis不是個女孩，其次這幾篇搜尋到的文章一點也不像是有助於模特兒和攝影師間的默契，可以讓拍攝進行得順利點，它們更像是──Harry想爬上Louis的床──什麼的。
但根本不是那樣的好吧，Harry很懊惱，一個接著一個的把網頁全關了，這些文章一點用也沒有，這一整天對他來說都糟透了。
「你的沙拉。」Louis端著一個深褐色的塑膠托盤回來了，將其中一個盛著生菜的透明器皿推到Harry面前。
他向Louis道了謝，他們同時把手機放在右手邊開始享用晚餐，Harry試著說了幾句話，但就是一問一答的讓人尷尬得接不下去，而他總不能用上剛才在網頁裡看見的東西，那都是些什麼跟什麼……
「我高中的時候參加過攝影社。」直到Harry不經意地提到，Louis挑起眉，似乎在鼓勵他繼續說，不管怎樣他就當作是Louis對這話題有興趣了，「有一年的生日我收到一台類單，所以偶爾也會拍點東西。」
「哦？」
「不是特別傑出的作品……我沒有你那樣的才華。」Harry嘆了一口氣，然後垂下頭戳著碗裡的生菜低低抱怨道，「比起拍照還比較常是被拍的那個人。」
Harry聽見Louis哼笑了一聲，不是帶有貶低意味的嘲笑僅是因為感到有趣而發出的哼笑，他猛然抬頭但Louis早就把笑臉收起來了，他還是晚了一點，Harry懷疑剛剛那一瞬間都是他的幻聽。對嘛，惡魔要是笑了那就是要取他性命了。
Louis晃了晃他的飲料杯，冰塊清脆的聲音繞著可樂，他喝了一口聳聳肩說，「我高中倒不是，我踢足球的。」
Harry把碗裡那片被他戳爛了的最後一片生菜塞進嘴裡，踢足球這點他倒是沒在網上看過，期待著Louis說更多一點關於他的事。
TBC-
覺得自己好高產啊\\^q^//